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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诊室内，梁医生从保温杯里喝了口水：&ldo;那不是你亲戚吧。&rdo;林源有些紧张，像是琢磨着什么事：&ldo;我和您说了，您别和我妈说。&rdo;林源母亲陆梅玲也是省医院的医生，小儿内科，和精神科是同层，林源从小爱往医院他妈门诊跑，同层的医生几乎是看着他长大。梁医生像是早料到林源会这么问，也不恼：&ldo;你小子实话实说，别怀疑我职业素养。&rdo;林源像吃了定心丸，刚开口想说，却先是垂着眼咧开嘴笑，有些害羞，像是偷着乐没藏住，还有些傻气。林源说：&ldo;那是我男朋友。&rdo;梁医生听了挑起眉，抬头纹全出来了：&ldo;那是不能和你妈说的。&rdo;林源也收了笑，认认真真的问：&ldo;宋渠情况到底怎么样。&rdo;&ldo;就是我刚才说的，没那么糟糕的意思就是也没那么好。&rdo;梁宝山说着摘了眼镜，&ldo;药不能停，一个月得吃下来。对了，副作用可能会影响到记忆力，但别因为学习就停药了，药不能停。&rdo;林源小鸡啄米一样点头，已经能想象出之后的日子里他怎么监督宋渠吃药。&ldo;那我现在去拿药？&rdo;梁宝山抬手，示意林源再坐一会儿，可又没说什么话，良久他发出一声叹息，问林源：&ldo;那孩子家里人知道他躁郁吗。&rdo;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，如果家里人知道，来陪宋渠的酒不会是林源。梁宝山说：&ldo;这孩子我印象还是比较深的。两年前我就见过他，一个人来的。&rdo;他说着将病例和就诊卡推给林源：&ldo;现在能有个人来陪，挺好的。&rdo;&ldo;你们江大心理咨询中心真的不错，还免费，那孩子不想做医院的心理咨询，去学校的也好。除了吃药，还得多聊聊，疏通一下。&rdo;林源有些为难，他一直知道宋渠对心理咨询很抵触，但还是应了梁宝山的话。他拿了桌上属于宋渠的东西，起身推开门后他看见坐在硬靠椅上的宋渠，规规矩矩，一个人。就像林源他们出医院门的时候还是中午，宋渠对林源说：&ldo;我不想读书了。&rdo;林源知道那是气话：&ldo;不读就不读，我养你。&rdo;江大校区离医院很近，步行十五分钟。这天也没啥太阳，他们就边说边走着回去。宋渠说：&ldo;你以后说不定分配到罗布泊搞核试验，和邓稼先那样三十年不回来，你怎么养我。&rdo;林源说：&ldo;那我就把工资卡给你，两弹一星是没指望了，我努力做个螺丝钉拿个什么功勋奖章，奖金也全给你。&rdo;宋渠笑：&ldo;这个我知道，氢弹十块钱，原子弹十块钱。&rdo;林源&ldo;啧&rdo;了一声：&ldo;我现在想想，也没那么强烈的想走国防那条路了，去隔壁省科学岛上研究托克马克也不错啊，到哪儿不是螺丝钉。&rdo;宋渠说：&ldo;你现在后悔也晚了，夏令营报名时间全过了，你总不能放弃国防科大去考研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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